“可能吧,”她按住自己心脏跳动的部位,“也许要在这里捅一刀才会比较有用。”
“你是指货真价实地捅一刀?”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那家伙担心的是如果心脏被捅穿了也无法变得轻松,那该如何是好。因为担心这点,都不太想被捅上一刀了。”
“听起来那家伙病得不轻。”
“我也这么觉得。”
围炉中的火光哔剥燃烧,枯柴发出脆裂的轻响,静谧无声的黑夜只剩下这固定不变的声音。
八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今晚你先守夜?”
戊己还未开口回答,八重拉过几张草席,往身上一裹,再卷了几卷,背着火堆侧身躺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你就打算这么背对敌人?”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现在是彼此扶携互相帮助的绑架犯和人质。”八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草席拉高了点,差不多盖过脑袋。
“再说了,你们就算真的要解剖我,我也不会介意。”
戊己低低地笑起来,声音冰凉:“会死也无所谓?”
阴影盖下,暖橘色的火光透过草席的缝隙漏进来,像星星点点的光斑在木地板上摇曳。
仿佛缩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八重望着那光影交错的缝隙,慢慢闭上双眼。
“这个身体对于我来说,是桎梏。”
黑暗无垠,下雪的夜晚听不见声音。
她在朦朦胧胧中睡着了,即使是睡梦中,那哔剥的火堆依然在燃烧。
暖橘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晃动,迷离的光斑失焦分散,又重新聚拢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