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片儿没了亮。

因为是后半夜,街上人车都不多。

邢濯在光消失的一瞬间就不走了,伞面儿上还敲着雨,贺济悯就用那只没拿蛋糕的手拍了拍邢濯的肩膀,人往前站了站说,“后衣角随便你扯,我在前头走,你跟着就成。”

之后贺济悯已经半干的t恤被邢濯从后头勾着,贺济悯抬头,那把伞就往前倾的过分。

到了公司门口儿津南在楼下站着。

贺济悯等到了门厅就往边儿上一让,“津老板,人找回来了,搭了几百块进去,送回去,”贺济悯话里夹杂了两个喷嚏,明明一块儿淋的雨,邢濯自始至终都没动静儿。

津南瞄了一眼邢濯,“李梧桐我送回去了,你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邢濯回话的时候眼睛还盯在贺济悯身上,问他,“你还上去?”

“还有点儿事,”贺济悯说着人就往公司里走,但是下巴那儿横着插过来一只手,贺济悯就往邢濯身上贴。

“让津南一块儿送回去,”邢濯说着话,但是压根儿就没让贺济悯回答。

贺济悯上车之后一连又串了几个喷嚏,他也没多少拒绝,自己上了车就把自己蜷在后座,撑着脑袋看车顶。

邢濯喜欢玩车儿,这辆加长版的林肯里头宽敞,上车贺济悯就换了鞋袜,身上垫了层毛毯,才暖和点儿,人从毛巾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

鼻子堵了一个。

津南开车,意外的安静。

贺济悯同样百无聊赖,问津南要了干烟,边抽边瞅。

之后的视线从车顶到了邢濯的头顶。

到了他的眼睛。

到了他的鼻峰。

到了他现在正在舔着的薄唇。

“后背湿了这么多,”贺济悯再瞄到人后背的时候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用脚尖儿把邢濯身子往前撇,就瞧见他整个背都湿了,刚出烘焙坊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在里头捂得差不多了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