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权衡很久, 发现自己别无选择。

她困在这梁国的深宫之中,几乎难以见到刘聿。诚然陈国在梁国布有暗探, 但是她不知是谁也无法差遣。在宫中想要刺杀刘聿几乎不可能, 就算能侥幸将刘聿杀掉, 那也会暴露他们,一样得不偿失。

她知道凭着刘聿的军功, 梁皇不可能就此就要了他的命,但是将他贬为庶人是有机会的。飞鸟尽弹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外患陈国已然灭亡,而刘聿手上的兵权却迟迟没有交出来。

借着这次事情, 唐夫帷一定会让刘聿交出兵权。

等刘聿交出兵权之后, 再想杀他就容易了。

唐夫帷几乎是一路奔驰跑将过来, 随之而来的, 还有太子唐序庭。

唐夫帷一眼就看到缩在一旁将自己抱成团的施乐极, 还有一旁仰躺在地, 生死不明的男人。

灯光将这片地方照亮,地上那个男人的脸也清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竟然是刘聿!

施乐极将头从臂弯中抬起,惊鹿一般的眸子从唐夫帷身上擦过。她白皙的脸上沾上了些许灰尘, 手臂上的袖子被撕破,褴褛地挂在胳膊上,甚至能看到洁白的手臂上有两道清晰的抓伤的血痕。

她就那样看着唐夫帷,一动不动,只是无声地掉泪。

烛光下,施乐极的眼泪将唐夫帷的愤怒催化到最大,他飞快地褪下自己的外衣给施乐极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