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唐序庭一直端坐,没有起身敬酒。

兴许是为了给新封的姝贵妃一个脸面,平素在宫中并不起眼的陈国质子施以临坐在前三排处。但是施乐极并没有走到他跟前去,两人目光短暂地交汇一瞬,随即相继避开。

一圈过后,唐夫帷牵着她回到了座位之上。

宴会过半,她看到刘聿起身,朝一个方向匆匆行去。他身前有一个太监在引路。

施乐极端起面前的琉璃杯,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

她凑到唐夫帷耳边轻声道:“皇上,臣妾内急,要去一趟恭房。”

她幽香的气息吐在耳边,挠得唐夫帷心尖发痒。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不觉得扫兴。

唐夫帷招手叫过一个宫女,命她带着施乐极去往恭房。

施乐极便跟着这个宫女悄然离席。

诺达的宫殿灯火通明,汉白玉石雕墩柱上方镂空,里面燃着蜡油,一盏接一盏,如天灯一般蜿蜒成线。

宫女沉默地在前面引路,不敢多言。

施乐极走得很慢,似乎并不着急。

侍卫多在宴会那边,这边守卫显得很是稀疏。

也就几百步的距离,施乐极愣是走了一炷香时间都还没有走到恭房。

宫女猜想她并不是想要出恭而是出来醒酒,依着她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