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乌日更达赖更是从头至尾都没错过眼珠。他如方才一样,笑容和蔼目光亲切,看着王座上像木头人一般的达日阿赤王,略带无奈地叹道:“王兄,您看到了吧?为何总有人忘记自己足下的这片草原,是您的领地呢?”
他眯起眼睛,那双与侄儿们相似的眼眸,满怀歉然和隐隐的快意。
“这种人,除掉算了吧?”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士兵们便如虎狼下山般向长须大汉扑去。那大汉长声怒吼,左右突击不成,被五六人死死按在了地上,嘴里犹自大骂乌日更达濑,被两拳打得牙齿鲜血纷飞。
呼兰木伦的脸色愈发青白,现在他的皮肤简直没了半分血色,像个泥塑捏起来的人像。他身后的人怒喝着便要上前,却被他抬手止住了。
“好一个狗仗人势。”他轻轻地冷笑,“乌日更达濑,你借我父王的名义拿下我的人,良心上可还过得去?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呢?”乌日更达濑回头,随意地向他一笑,“别说现在土馍忠人远在千里之外,就算他们就在眼前,你一个连马都骑不了的跛子,被他们扶上王位后又能坐多久呢?卸磨杀驴啊,这个道理,不需要我讲给你吧?”
呼兰木伦冷冷地看着他。
乌日更达濑闲庭信步地走到那被人按死在地上的长须大汉前,忽然“啧”了声,抬脚擦了擦靴子的边缘——原来他的鞋边儿蹭上了些许大汉的血。
“呼兰木伦,你自小体弱,还是要以修养为主啊。”他闲散道,“像库伦这等蛮荒之人在你之侧,不利于你康复。今日,便将他逐出达日阿赤。”
库伦如野兽般嘶吼起来,拼命挣扎。呼兰木伦绷紧了面孔,紧紧盯着乌日更达濑,双目中迸发出强烈的寒冷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