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投向了王座,声音微扬道:“王兄,此事你怎么看?”
说来好笑,这么多人聚在帐中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竟从没有人看一眼现在王座上坐着的人。
郦长行深深看了一眼卓钺后,终于收回了目光。而卓钺的拳头已经捏到指节青白,他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猜勉强按下了胸口躁郁的情绪,和那个已到舌尖上的答案。
王座上的达日阿赤王呆呆坐着,他浑浊的瞳仁微微一动,转向了乌日更达濑,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可那干瘪的嘴唇却只是蠕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乌日更达濑混不在意,看着达日阿赤王,如与正常人交流一样笑道:“王兄,依我看乌/尔苏格说的也是实情。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必须要做点准备,才能防住土馍忠啊。”
达日阿赤王自然没法给他反应。
乌日更达濑一手摸腮,故作沉思道:“也是愁人,这传位是大事,也没法仓促。但既然从外面防不住土馍忠,就得从内想想法子了吧——”
他话中的隐意浮出水面,呼兰木伦面色渐渐铁青,其身后的众人也逐渐焦躁。有一长须大汉蓦然上前,指着乌日更达赖大吼道:“你这小人!在这儿演什么鬼戏!你明知道王不可能回答你,在这装模作样问什么狗屁话——”
呼兰木伦怒喝:“库日!”
“刷拉”。
簇拥着乌日更达赖的士兵们,忽然同时往前逼了一步。他们个个身材高大,面色冷酷,似极为训练有素,往前一站如铜墙铁壁一般,极具威慑性。
长须大汉纵然胆大包天,也不禁话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