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说到底也只有两人和一只狼,护得了那边护不了这边。有些吓得手足无措的牧民还未上马,便被当头而来的重锤击落在地,脆弱的头骨混着血泡子碎了满地,混像被砸烂的西瓜。
娄吹云看得眼红,他大喝一声拔刀上前,一刀攮入了个要去追击牧民的骑兵马腹。马哀嚎一声轰然倒地,马上骑兵勃然大怒,用草原话叫骂着什么话,转头便是一击重锤砸来。
那一击简直有千钧之力,近在咫尺的娄吹云避无可避,瞳孔骤然锁紧。他知道自己若以手中刀去挡,就算挡下来了腕骨也会断成两截,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
一道寒光闪过他眼前,宣花斧骤然迎上重锤,将锤体荡开几分。卓钺闪身挡在他面前,喝道:“去帮牧民!”
娄吹云咬牙,颤声应了。
此时已经一片混乱,众牧民四散奔逃,跑得慢的都在惨叫哭喊。卓钺杀红了眼,瞬间已收了几条斧下魂。那些骑兵们死也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纷纷嗷嗷怪叫着聚了过来,卓钺顿时双手难敌四拳落在了下风。春弟紧守在他身边疯狂扑咬死拽,不愿离开半步。
“走!”卓钺瞥见娄吹云又想过来,大声厉喝,“别管我!”
娄吹云急红了眼,他知道卓钺担心自己若有个什么闪失没法跟他的父兄交代,可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他独自逃命——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一道悠长的号角声吹彻了夜色中的草原。
所有人一震。那些骑兵率先反映了过来,领头之人呼哨一声,竟迅速拨转马头离开了。其余的骑兵裹挟了好拿的货物,纷纷调转马头顺着原路撤退。
这场血光之灾,来的快竟去得更快,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群骑兵已退入了夜色。
卓钺以斧撑地,缓缓吐出了口浊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劫后余生的众人颤抖着瘫软在原地,还不知自己因何捡回了一条性命。而就在此时,有眼尖的人猛地抬起头,指着西边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