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钺你他妈着魔了么!陷在芙蓉色的衫子里出不去了么?!

幸好此时,叩门声打断了他狂乱的思绪。

“进来。”卓钺忙翻身而起,闭目调整了一下。

冷静一下卓钺,你要时刻记住,就算芙蓉色的衫子虽然好看,可穿着它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你有的他也有、又高又有劲儿一箭能射死一个蛮子的男人!

现在,立刻,马上,把芙蓉色的衫子给忘了。

卓钺闭目深吸气又长呼吸,调息理气,终于感觉脑子里盘旋的画面淡去了些许。他睁眼微微带笑,回头看向进来的人:“你——”

狗日的芙蓉色衫子!

卓钺虎目一缩,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来的姑娘明显不是楼下的那个了,卓钺没细看长相,但身材明显修长高挑了些。她上面穿着件雪色比甲,里面则是一身的芙蓉色衫子罗裙,衣料上缀满了大朵大朵盛开的海棠,裙摆随着款款而行的步伐微微扬起,仿佛有风吹过春盛的花林,盛美又旖丽。

卓钺盯着那一袭裙摆,无力得有点儿说不出话了,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个不停。直到姑娘微微侧身在他身前坐下,他才长叹了一声:“怎么换了人……换人也便罢了,你这衣服能不能换上一件?”

“这衣服不妥吗?”这姑娘的声音倒是很奇特,有些低沉,雌雄莫辨。

“你——算了。”卓钺懒得再多说,索性仰面躺倒在榻上,眼不见心不乱,“别唱什么江南的小曲儿了,草原牧歌什么的会不会?来上一首?”

姑娘没说话,轻轻拨动了两下琴弦,铮然悠长的曲声自她手下流转儿出。卓钺闭上眼睛,仿佛从那琴中听出了白马踏青草、日行九百里的豪情与壮阔。哼唱声随之而来,伴着悠扬的旋律,如同是乘风而行的飞鸟,无拘无碍。

这姑娘的嗓音独特,不如江南歌伎那般婉转,却独有种潇洒沙哑的韵律,正适合唱这种草原牧歌。歌词是草原人的蛮话,卓钺听不太懂,只隐约捕捉到了“生命”“爱”“死去”等零星几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