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惊鸿一瞥间,他恍惚乍见郦长行微微偏头,竟无声地冲他轻轻一笑。那一笑,从容自若,又满含讥讽,仿佛是虎狼居高临下,在看着一匹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中的猎物。

没错——就是这样!李汉录浑身战栗,几乎要惊叫出声。

可转瞬间,郦长行已踉跄退后几步,转瞬换上了一副苍白恐惧的表情,仓皇道:“李哨官,卓哨官得罪了你,可我什么都没干,你怎么连我也……”

“够了。”座上的参将再看不下去,厌恶地沉声道,“这李汉录简直是失心疯了,谁都要攀咬。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左右两边沉声应是,一把架起哀嚎不止的李汉录,转瞬拖了出去。李汉录口中犹自咒骂不知,可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帐中,参将疲惫地抹了把脸,对抿唇不语的卓钺道:“就算李汉录是主谋,你却也脱不开关系。罚你两个月的军饷,你可服气?”

卓钺应了个“是”。

参将看了眼郦长行:“你帐下的人,你自己管吧……唉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

他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去了。

卓钺长出了口气,叉手行礼,转身向外走去。郦长行也忙爬起身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帐外,卓钺帐下的士兵们几乎都等在这里,众人一见卓钺出来立刻纷纷涌了过来,慌忙问道:“哨官,有什么事儿没有?”“卓哥,他们没为难你吧!”“哨官——”

卓钺面上毫无喜色,冷冷地摇头:“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