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后,帐中一片死寂。
卓钺定定地站在原地,寒意自脚底一层层往上涌——虽只是寥寥几句话,但他已猜到了李汉录的全部计划。
这姓李的小人看不惯他的做派、又担心他抢功劳,便打算将他除之而后快。然而亲自动手,实在太危险了,还有什么比蛮子的刀剑更好用的杀人利器呢?
李汉录恐怕是打算寅时攻城,火速将城头占领后,再“不经意”地给蛮子逃兵开一道通向大营的“生路”。杀红了眼的蛮子撞上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中原将士,如果事情进行得顺利,等李汉录凯旋归来之时他卓钺已稀里糊涂地成了蛮子的刀下魂了!
李汉录,真的是好狠毒啊。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皆已明白了事情原委,看向李汉录的目光顿时森冷了起来。座上的参将一挥手,李汉录身后的两士兵将他放开,一得自由李汉录顿时扯着嗓子嘶吼道:“胡说!全都是胡说!我的军牌明明是你偷的,我从没给过你——”
“你、你怎么这样!”郦长行也急了起来,有些慌张地道,“你敢说那天晚上没碰到过我?没让人按住我?没蛊惑我指认卓哨官?”
“我——”李汉录竟一时口塞。
“我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你……”郦长行半是气馁半是懊丧,怒道,“你的军牌就是个祸害!送我都不要呢!要不是为了偷偷把军牌再扔回到你的营帐里,我又怎么会被抓到!”
“李汉录!”参将喝道,“他说的可真?”
李汉录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冷汗涔涔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明明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