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可郦长行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好说。”
“自我们到这里后,这城里安静得可怕。如果城内兵力不足,难免会见士兵登城而望,伺机突围;如果城内兵力充沛,便理应早早布防,以防咱们突袭攻城。”郦长行缓缓地道,“可这城,白日守城士兵不足十人,且皆神态平静镇定自若,不像要弃城而去、亦不像是要准备守城。”
卓钺一笑,赞道:“不错,观察得细致。”
“城内应该有高人。”郦长行看向卓钺,“你准备怎么做?”
卓钺懒懒地道:“以不变,应万变。”
郦长行哑然一笑:“我以为有这机会,你会——”
“会怎么样?会和李汉录那个傻子似得为了贪功而贸然攻城么?”卓钺拍了拍他,“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如果有什么异变,就联络大军支援。”
重生一次,他早就悟透了战场之事——哪有什么灵光乍现的良策妙计,在沙场上,听指令按策略行事,便可大大增加胜率。而那些惨败的例子,大多来源于人的自作聪明。
郦长行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你这么想,李汉录未必会这么想。”
“他?”卓钺有些不屑,“目光短浅的小人,翻不出天去。”
郦长行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人又在清风月夜中默立了半晌,却见远处城楼上的那盏灯熄了,似乎连敌军守城的人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