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律低下头欺近俯视,阴森的死气一寸寸割开皮肤,在他的幻境中这个趟在床上的女人刚刚死去,胸口的血液突突地向外冒着,满床的排泄物和腐烂的味道弥漫在监牢中,白色的床单早就看不出来样子,那具女尸的心脏被刨开,身体还在颤动,灵魂发出最后的致命救援。
在这个无边又黑暗的牢笼里,那些光明不再照射进来,如疯如魔残破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没有人察觉他的变化,这个幻境此时对温律来说是熟悉的世界。
血色与腐臭,引诱着他骨血里的阴暗,无法控制地相继而出。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何出现在这里?因为什么坠入深渊?整个人没有意识只知道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肃清这些尸体,折磨这些困在地牢里阴暗的人们!
那双被血染红的手指已经掐住了女尸的脖子,剖心挖肝远远满足不了他的恨意,他的欲望……
他要将这些折断头颅挂满整个深渊峭壁之上!
耳畔是惊恐的尖叫,不可置信双眼凝着泪珠,可钳住陈若若脖颈的温律感知不到,依然沉浸在血色的世界中。
最后,身下的少女连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双臂无力的垂下去。
完全沦陷于过度幻想里的温律拿起了锋利的刀刃,冲着那具女尸一刀又一刀的划烂皮肤下的大动脉。
然而,现实世界里的温律却站在床边,呆愣愣地看着床上的陈若若,手里不知不觉已经抡起了那盏昏黄的台灯。
他双眼无神,举起双臂,正要冲着目标使出致命一击时——
房门被打开,薛沛一边嚎叫一边将温律甩开,反身将他用力推出门外,颤抖着双手把卧室的门反锁了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