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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小心翼翼,捧着玉盘行入太子的寝殿。

今日殿下掉入东湖,神色一直不大好,除了吩咐膳房炖了碗鱼汤,便冷着脸再没说过一句话。

李德福将玉盘递到琉璃手中,一脸难色道:“盛小姐,老奴也只能帮您到这了。您将这碗鱼汤端进去,再跟殿下好好告个罪,说不得他便放您回府了。”

被扣押在太子府的琉璃沉默些许,脑海中闪现出几个画面——

谢楚行接过汤碗,反手就朝她脸上扔、谢楚行死死按住她的脑袋,往东湖里压、谢楚行一脸杀气……

前路坎坷。

“……”

琉璃沉重地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办法,接过汤碗,又往身后藏了根木枝,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谢楚行的殿门。

殿内气氛低压,灯色昏沉。

清冷的月色下,谢楚行倚坐在轩窗旁,身姿冷峻,神色淡漠,瞧不出喜怒哀乐,正执着公文默默批阅。

“……太子殿下。”

琉璃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壁。

乍听到她的声音,谢楚行长指微拢,冷眸一凝,平生添了几分杀气,连殿中的气温仿佛都低了些。

琉璃视死如归地行到他面前,将手中玉盘搁置在案上,低声道:“这是殿下吩咐膳房做的鱼汤,我为殿下端来了。”

“……”

谢楚行瞥了眼汤碗,便继续垂眸批阅公文,对琉璃是瞧也不瞧一眼。

……这便是在跟她闹别扭呢。

琉璃尴尬地咳了咳,实在无法,只能想到太子府中宫人们教她的那个办法。于是悄悄从袖中抽出一根木枝,递到谢楚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