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青啊……”
琉璃朝周世卿笑了笑,缓声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周世卿闻言眉间越紧,道了一句“冒犯了”便伸手为琉璃把脉。她的脉息微弱,几乎低不可闻。
他神色一顿,沉声道:“从前你在安府时,也不曾虚弱至此。再这么下去只怕不行……”
“表妹。”
周世卿眉间沉凝,犹豫些许,终究还是道:“我们回淮安去吧,我不能对你坐视不理。”
“……”
清竹院外,御医神色惶恐,低低俯身,不敢言语。他战战兢兢地瞧了一眼身侧冷若冰霜的相国大人,见相国大人神色如雪,眉间冷凝,周遭如笼罩着一层黑沉浓云,比往日更加难以接近。
夜黑风高时
夜色如墨,沉寂无声。无边的昏暗从窗棂倾泻而入,弥漫在冷冰冰的书阁里。案前,一盏灯静静而立,并未燃起。
容盛独自坐在案前,仰首望着无边夜色。他手中还捏着那张叠起的小像,至始至终未曾打开。
月色冷清,府中寂静,正逢使臣来访,护卫们被抽调去宫中看守,府中防备松懈,正是连夜私逃的好时机。
若琉璃应下周世卿回淮安,若他是安琉璃,那定会今夜出走。
“……”
是了,那日去清竹院,容盛并未听完琉璃所言,吩咐御医留下,便独自走了。
他也不知自己,有何畏惧。
窗棂下檐铃微动,在寂静夜色中泠泠作响,格外清脆。风过,萧萧绿竹婆娑作响。
“……”
容盛神色微顿,敛了敛眸,忽然将小像收入袖中,淡淡起身往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