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来,你冻得打了个喷嚏。搓了搓胳膊,你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一边嘟囔着“什么鬼天气”,一边哆哆嗦嗦地往前走去。
只是……
你走得越来越快,对这个全新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你感觉你已经几十年没有这样清晰而欣喜地注视着这个世界。在岁月的磨损下变得难以动弹的双腿再次矫健有力;那些相遇与告别、让你的笑容和内心都变得苍老的记忆开始慢慢淡化,你似乎回到了自己二十岁刚刚出头时。
当你刚过二十岁时,你对世界充满好奇。你敢笑,敢哭,敢犯蠢,敢矫情,你肆无忌惮又倔强,你义无反顾地冲向自己想要去的每一个地方。
不知何时……
……在你尚未发现的时候,你眼中那个开始泛黄的世界,再次变得鲜明、透彻、富有生机了起来。
你当时并不明白。
你只是觉得身体很轻很轻,好像一只风筝;又向一只白鸽,好像自高高的雪山顶滑翔而下,便能凭风掠过整片未知的景色。
你当时并不明白。
或者说,你并没有去想。冥冥之中,你身体中好像有一个无头无尾的念头,催促着你向一个方向前进。
你踩过铺着厚厚松针的雪面,小心翼翼地躲开几块雕刻着神秘符号的断裂石块,跟着心中的声音,像一只挣脱引线的风筝般轻盈地落在了断桥上。
你并不明白。你只是感觉心中升起了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已经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要被唤醒了。
不知为何,你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你似乎是在赴约。你想要见到某个人——那个人有着矢车菊花瓣般湛蓝的眼睛,有着如同贝加尔湖般冷澈的嗓音。他的发丝像苍白的日光,手指却像燃烧着的黄昏一样温暖。
你好像……
你好像曾经与那个人,与他约定过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