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双温柔的、沉静的、默然的湛蓝的双眼,好像是那样认真地注视着你。

他说——

「……炼金术……」

「……真是残忍的存在啊。」

柴火在简易的壁炉中燃烧着,松木灼烧断裂时偶尔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噼啪”声。狂风在营地外永无止境地呼啸着,连温暖安全的营地中的空气似乎都有几分微微地扭曲。

一年三百六十余天中,这里超过三百六十天都遍布着冰雪与寒风的怒号。它们偶尔会停歇片刻,展露出少有的温情。那时,天空便如矢车菊的花瓣般湛蓝而温柔。

但等这难得而可贵的温情过后,便又是一阵阵呼啸的狂风。

但扭曲的视角有时候并不是坏事。他承认,凡是实验,便应力求「精准」与「谨慎」……

……但有时,或许有些东西看不清,又何尝不是一种暂时的「幸运」呢。

空气在微微扭曲。倘若品尝这时寒冷的空气时,舌尖便会泛起一种奇异的酸甜交织的味道。

他突然想起,那时第一次睁开睁开那双冰蓝色的双眼时,透过培养皿,瓶外的光景在以某种不可名状的形态扭曲着。白金色的长发在冰冷的溶剂中飘散着,溢满了整片湛蓝色的湖泊。

实验室中的仪器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冰冷的辉光,齿轮一一咬合,发出了单调平淡的声调。眼前女子那双冰冷平静的琥珀色双眼,此时也正以某种不掺杂任何感情地审视打量着他,仿佛在裁决着什么。

无尽的课题、被丢弃的威胁、充满危险的旅途……旁人看来难以理解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却简单而快乐。

毕竟,他并不用思考什么。生命似乎是单调的。被期望着的生命按照被设定好的程序精准地运转着,其意义仅在于陪伴、完成吩咐、达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