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中有人笑叹:“这就是身下撒一把黄豆也硌不着了。”

钟天青垂着头没说话,当日夜里,他躺进柔软舒适的被褥里,许是这份柔软神奇的起了疗效,他身心俱松,不一会儿便意识迷蒙起来。

接下来几日雪照每日定时来看望他,只是两人交谈极少。

直到第四日上,雪照忽然没来。

钟天青一早,便在圆桌前坐下,十分淡然,谁也不理,到了雪照平日来的点,他挑眉向房门处瞥了一眼,房门紧闭,无人来扰。

钟天青翻翻书、看看窗外或小睡一觉,和往日并没有不同,夜间用饭时,他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忽然指着桌上问:“今天怎么不见那个小青菜。”

侍女们答:“按惯例不是天天都有。”

钟天青点了点头,筷子挑了几口米饭,然后轻轻放下,道:“我不吃了。”

侍女:“?”

前几日不是还十分厌烦,说那东西淡而无味么?

她们不敢多言,忙将桌上东西收拾清理了。

钟天青的生活十分简单,与牢狱类似,饭后便只能去睡觉。月光下,他脱的光裸,小麦色的肌肤滑进云一样的雪白棉被中,奇异的纱和棉像温柔的双手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

钟天青一次一次用手臂滑过棉纱,这种被抚爱的错觉,令人觉得自己分外委屈。

他眉头微皱,用手指轻轻按住,心中有一丝好笑。

自己还真是……越演越像真的。

同时,雪照书房。

自雪照与天家商定完钟天青的生死后,关于如何对军民交代,他们几人各个意见不一。

屋里为了照明点了数十盏蜡烛,灯火辉煌,雪照坐在书桌后面,师子楷依偎着书桌替他慢慢研墨,济麟则与郭爷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