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巷子岔口,那里有一道衔接大街的小桥,桥上有五六个孩子追逐玩耍,一旁两个妇女在太阳底下做针线活。
其中一个道:“你们家领米了么,今天天家大舍米粮,庆祝收复南境,我们家掌柜的领了一斗米呢!”
另一个妇女笑道:“领了,领了,咱们左邻右舍全领过了,原来男人们说这天家比辟邪军好,我还不晓得,如今算是明白了。”
“哎呦瞧你这话说的,不过也是,咱们留城被占好多年,那时候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还不晓事,但凡大几岁的,谁不知道?天家的小皇叔你听过吧?咱们南境就是靠他被收复的,那如今可是天底下头一号的人物,天家见了他都要站一边的!”
另一妇女笑道:“这个我倒是晓得。”
此时有个三四岁的小儿跑到她面前,手里举着一块糖饼,大声喊:“娘,你看这就是小皇叔在街上送的!”
另一大些的孩子纠正他:“是散福!散福!”
先前那妇女叹息道:“听说前日小皇叔路过咱们这,我竟没福气看见,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
另一妇女低声调笑她,道:“听听就罢了,难道你还肖想他吗?咱们可与他没缘分!”
钟天青不知何时脚步已停下。
天上日头灼人,晒的桥上栏杆发烫,桥外大街上偶然有喝的醉醺醺的人经过。他低着头,在桥头徘徊了一阵,反身回去了。
破庙里,藏匿在阴影里的师子章见他回来,半撑起身子问:“你不是去看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