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照面无表情,心头又泛起一阵一阵烦躁。

很轻微,很难以忽略。

他不由自主又蹙起眉。

第二日,雪照房中喧闹至极,来往杂役健步如飞,他身旁聚集着济麟等人,正在研究沙盘。

雪照做事专注,目的性极强,说得出做得到,他这几日已筹谋好给叛军重重一击,此刻,沙盘上密密麻麻,俱是他插下的兵旗。

济麟与郭爷等带着一桶黑色箭头的箭矢进入营中,放于沙盘前。

郭爷向雪照道:“往年,咱们与钟天青交手,那钟天青几次险些丧命,可都让他侥幸逃脱了,这次必要他无处可逃。”

济麟道:“这些箭头上都淬了‘寒煞人’,毒性极强,咱们的弓箭手换上这些,他们有九条命也难活着回到南边。”

雪照点点头,问:“师子章带亲随从此处逃走,此消息可属实?”他点着沙盘上的重重黑石山。

济麟道:“咱们的探子十分肯定,他打算留钟天青和大部队在此转移视线,自己趁乱逃回南边。”

郭爷嗤笑一声,“这是把他逼急了,打的他毫无退路。殿下,咱们是否截杀?”

雪照的目光落在黑石山上的羊肠小道,语气随意又带着些莫名的冷淡,“杀呀。”

济麟跟随雪照数年,这次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要动些真格,他兴奋地抱起毒箭,领命而去。

次日凌晨。

雪照放眼望去,叛军大帐一个个像沙滩上的白石子,安安静静伏在鱼肚白的夜空下。

很安静,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