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五条悟……”

带着哭腔。

“忘了我。”

一开始根本没有记住她。

即使这个女孩是他的未婚妻,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又一个符号罢了。

同姓五条的家人、贴身伺候的仆人、那些教他知识的人……

只是符号, 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记住她的呢?

大概是他们的第三节 礼仪课,她皱着眉, 小声嘀嘀咕咕:“太变态了,大傻子才这么跪坐呢。”

前面的老师听见了, 五条悟也听见了。

老师淡淡笑了笑, 并没有对娇纵的大小姐进行管教,五条悟看着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上课的时候也可以说和课程无关紧要的话。

然后是她轻轻撞过来的脚掌。

穿着袜子,触感并不清晰,因为在上课, 年幼的神子毫无防备,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了进来。

那天开始,五条悟就不自觉地看她。

不管是上什么课,她总是会嘀嘀咕咕, 一边抱怨,一边却又乖乖听话;吃饭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可是总是坐在一边啃苹果;到处爬树、翻石头、和蚂蚁说话, 可是安静下来发呆的时候,她又会忽然变得深切而又高远——她是个很矛盾的人。

大概是第一次生长痛, 那个时候, 六眼发反馈其实也还好, 但是她总是这样关心他, 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宝贝。”

“有好一点吗?”她问。

在说出“有。”的那一刻, 年幼的神子甚至还不知道这种行为背后的意义。

只是藏在他骨骼中的掠夺性、进取性,结合着六眼带给他的,对情绪的敏锐感官,叫他下意识选择了最能博取她目光的那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