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游心情很复杂,即将满三十岁的时候,自己还是被富豪给看上了吗?爸妈一直希望她找一个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有素质的对象,对金钱这块儿反而看得比较轻,如果让他们知道纪秋准备的婚房是一幢八百平方的大别墅,不知将会作何感想。
“这个房子很容易惹人怀疑你知道吗?你声称自己才三十多岁,毕业以后又有一大半时间在清水衙门打工,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积攒起这么一大笔资产的?我父母说不定会觉得你倒卖国家文物了。”
纪秋胸有成竹:“遗产,怎么样?我有一个早年出国的叔叔,无儿无女,回国寻亲找到了哥哥的儿子,把他一生积累的财富都送给我了。如果你父母需要看血缘鉴定证书和遗嘱的话,我也可以做一份。”
栾游翘着脚盯着手机啧啧:“骗子,果然任务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演戏,造假手到擒来。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在每一个世界都这样忽悠女人,反正你积分多,挨个位面买房也不出奇,说,养了几个?”
纪秋笑起来,他搂紧了栾游,垂下头贴近她的唇角,被栾游一掌推开:“等一下!”
她猛地直起身,看着手机神色瞬间凝重。
很久没看刘丽娟的朋友圈了,刚才随意刷刷,刷到了四个小时前她的最新一条,一张局部嘴角淤青的照片和一段文字: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栾游突然心慌起来,她立即拨了刘丽娟的电话,响了十几声没人接听,又问纪秋要了售楼部电话,拨过去找人,那边答复她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糟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纪秋见她表情异常,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我得去个地方。”
在百亿富豪位面,刘丽娟的住所被陌生人占据,而今日栾游并不知还能去什么地方找到她,只得再次来到井坪小区的那个住址。绿色塑料鞋架,照妖镜,一切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左邻右舍也证实了这家人的确姓杨。
她拼命地砸门,大喊着刘丽娟的名字,久久无应后,她报了警。
真是跟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两年里栾游跑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自己住完席宁住,席宁住完乔爸住,乔爸还没住完刘丽娟又进来了。
她被洗了一通胃,从昏迷中醒来,一眼就看见面熟的一男一女站在跟前。
那女的不顾她身体虚弱,头昏眼花,张口就质问:“刘丽娟,你家孩子呢?”
“孩孩子,”洗胃带来的痛苦还未散去,她压住喉咙,有气无力:“在我妈那儿。”
栾游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完就指着她斥责起来:“你想干什么呀?不能过就离啊,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你有没有替你的孩子想过,他失去了妈妈将会面临一个怎样的境地,杨台生会好好带他吗?不会!但是他有抚养权,他可以把孩子抢走,然后给他找一个又一个的后妈,折磨他虐待他,你死得安心吗?你死的有价值吗?”
刘丽娟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我老公”
提起这个名字栾游都嫌恶心:“还你老公你老公的呢,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不想着报复他离开他,反而要自我了断?你以为你的死能起到什么作用,浪子回头人渣上岸?让他对你产生愧疚?我呸!绝对不可能,姓杨的就是个大烂人,赌钱诈骗出轨吃软饭他什么不干啊!你死了他只会拍手称快,拿着你赚来的钱继续潇洒浪荡,坟头长草了他都不会去看一眼,醒醒吧,刘丽娟!”
栾游几乎是在咆哮,路过病房的人都纷纷探头往里看,纪秋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
刘丽娟被骂得情绪激动,也不管她是怎么认识杨台生的了,泪水决堤,抓起被子蒙住头放声痛哭,边哭边含混不清地说:“他他问我要钱,我说要给孩子交学费,他打我抢了我的手机还踢了小宝一脚我糊涂了,我不是想自杀,我就是一时糊涂,一时气疯了”
栾游看了纪秋一眼,瞧瞧吧,就是有这样的女人,气疯了不捅死混蛋,反而自己吃药,幻想用尸体吓杨台生一跳吗?呵呵。
等她平静下来,栾游要她打电话给亲人,她死活不愿,口口声声不想让爸妈担心,要打给朋友,她说她没有朋友。气得栾游又骂了她一顿,这个女人小脑不健全!
“我们国家有个机构,叫公安局,还有个机构,叫妇联,只要你争点气给点力,多为你儿子考虑一分,他们可以帮你,我也可以帮你。”
刘丽娟怔怔地望着她:“你你是墅王业主,栾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认识杨台生,为什么知道我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