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妮,回来这么早啊?”黑暗中,一个细嗓子的女人声音响起。
“嗯。”栾游摸着黑往木楼梯处走,在楼梯口甩掉高跟鞋,拎起旗袍就要往上爬。
“钱呢?”
“明天给你吧,我今天好累了。”
“包包里抓一把不费事的。”
栾游肆无忌惮地翻白眼,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她把小坤包往发声处一扔,再没说话,顺着狭窄的楼梯爬上阁楼。
洗澡是不存在的,洗脸洗脚也是奢侈,关了的灯不会再打开,想洗就摸黑去洗,当然,热水还要自己烧。栾游已经把洗脚这件应该睡前做的事情,移到了次日中午睡醒之后。
有了在末日里一两个月洗不上澡的经历,她没什么受不了的。可是灰尘和脂粉酒气毕竟不一样,澡还是要克服困难洗一洗。
阁楼上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书桌,栾游旗袍也不脱,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不想动,有人却一定要她动,楼下悉悉索索一阵后,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就往楼梯口来了。
“喜妮,今天的钱数目不对啊,都是一堆毛票子,哪能只有一块大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