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皮手套轻飘飘地甩到光头桌上,架起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绘有微笑线的法式美甲叩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啪嗒几下,“你最好想清楚再敷衍我,我往这个项目里投了半个亿,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看见我的钱打水漂。”
光头的眼睛瞪大,不自觉地磕巴起来,“这这个。”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笑眯眯地问,“你知道克兰家族吗?”
我体贴地旁边的男人抚平衣袖,“换一种说法,你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谁吗,你知道他投了多少钱吗,你知道韦恩吗?”
狐假虎威能给人带来底气和快乐,我的余光瞥见布鲁斯悄悄勾起唇,摸了摸鼻子。
我的指甲在桌上啪嗒啪嗒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突然,我停了下来,换上一副和善的表情,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为难你这样的小人物是没用的。谁不想当一个好人呢,对不对?”
我往后一靠,双手交握、放松地靠在旋转靠背椅上,“当不成好人,还可以当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会认清楚他的老板是谁,谁能给他饭吃。”
我微微一笑,“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是谁下达了不再发放补助的指令,我可以为你保留这份工作。像这样轻松的工作,貌似不太好找了吧。”
他锃亮的光头上滑下一颗颗汗珠,脸上的肌肉蠕虫般扭动。
我不言不语,只微笑着盯着他。
最终,他嗫嚅着说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