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意就坐在他的一侧,眼神略带责怪地嗔他一眼,“莫要再用力气,伤口还要细心养着,万一落下了病根看怎么是好。”

话音刚落,她用自己另一只手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像是一簇羽毛拂过。

“瞧,都出了冷汗了,可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随着她的手动,祁朝晖眸光变得深沉,缓缓垂下眼帘,嗤了一声,“你这女子时刻想着与我划清界限,还能在乎我的生死?”

谢明意手下没有丝毫停顿,帮他理了理头发,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自然在乎,侯爷若是有个好歹,我到哪里去为嘉安、嘉宁寻个爹爹。”

闻言,祁朝晖喉结轻微滚动,深深地凝视着她,眸中深不见底。

气氛渐渐染上了屋中的熏香,变得模糊而安静,直到下人端了热水过来。

谢明意关上房门,拿了干净的帕子浸在热水中拧了拧,目光温柔地看着沉默的男子,“明意先给侯爷擦下身子,等下再让大夫给你上药。”

见他默不作声,只凤眸执拗地盯着自己,她咽下了叹息声,为他扯开衣衫。

果然,腰腹那里的血迹已经染湿了绷带,伤势颇为凶险,再往上几寸便是心脏的位置。谢明意的手指尖轻轻抚过新伤与旧疤交错的胸膛,认真地擦拭。

从祁朝晖这个方向看着女子侧脸很柔和,眉眼满满的也尽是他一人,深处还带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