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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现在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就是一个四处沾花惹草的男人——虽然这个看法毫无根据。

汤姆不愧是贝尔庄园腿脚最快的男仆,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带着乡村医生回来了。

“小姐,你需要放血消肿。”乡村医生拿着玛丽的伤脚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礼服外套,领口还粘着蛤蜊汁。

“你想都别想。”玛丽艰难地抽回脚,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她认出来了,这个大夫和上次给她看病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医生,就应该先想办法把我脱臼的脚给接上。”

“当然,当然要接上。”乡村医生说,“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放血消肿,如果放血不管用,还需要放胆汁。”

“这绝不可能!”一听说要放胆汁,玛丽立刻变得激动,几乎是吼着说出刚刚那句话。

她在一些不靠谱的书籍上读到过放胆汁,这是一项无比血腥而愚蠢的工作,它需要在人的皮肤上钻一个孔,然后用导管把胆汁引流出来。

这还是比较温和的方法。

而粗暴一点的医生,会直接在患者身体上划一道很深的口子,让胆汁自己流出来。

很少有人能在这些操作之后活下来,他们不是死于伤口感染,就是死于失血过多,总之没有一个是因为原本的病症去世。

“这位小姐,你不能如此任性,要听医生的话。”乡村大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袖子上蹭了几下,就要准备放血。

那刀子脏兮兮的,上面还粘着黑色的不明物体,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人用它吃过巧克力蛋糕。

“我不需要你来治病!”玛丽提高声音,横眉怒目,同时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班纳特小姐,你在干什么?!”希斯克利夫厉喝道,他从走廊里走出来,然后瞥了眼摆满食物的茶几,又皱起了眉。

“我是不会放血的。”玛丽瞪着乡村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