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再次“哇”的一声,被行远的佛珠打得只吐血,说不出囫囵话来了。
行远直接无视了白笙那犹如被负心汉给抛弃了的幽怨目光,面朝良画问道:“但恐怕即便把牧家父子抓来,也解不开你和牧家之间的羁绊吧?”
良画微微一笑,颔首道:“不错。而且这座宅子也困住了我,我最多能在这半城活动,无法再回到妖界去。而且——”
“牧家做的恶事都转给我来消化、承受了。如今已过去多年,现在的我已经如那将要燃尽的油灯一般,即将熄灭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世安总觉得随着他的诉说,他的身影好似也模糊了些许。她甚至都能看到他身后的墙壁是什么模样了,有些令人心悸。
然而他的神色却异常平静,净是面对死亡的解脱与坦然。
怪不得自认识他以来,他言语间就时常露出一种随性潇洒的感觉。原来不是真的随性潇洒,而是别无选择、不得已而为之。
怪不得上次分别时,他曾神色无奈地说“我更离不开这里”。原来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法离开。
他应该是真的被小和尚折去了一臂,只不过大约又用了什么妖术或者法术,给自己做出了个新的臂膀来作以掩饰而已。
只是他们明白得太晚,还没来得及找到解决的办法……
良画就快要油尽灯枯了。
怒极的世安转向再度虚弱爬起的白笙,眼中冒着怒火:“说!你又做了什么卑鄙的事情,逼着良画不得不舍身救你那条贱命?”
白笙扶着墙,用衣袖拭去嘴角血渍,故意道:“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的话,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