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立刻再次取下佛珠,寒着一张俊脸,作势要扔向她。
白笙已经连番吃了那串佛珠的苦头,又见他神色极为认真,立刻往后缩了缩身体,老实答道:“我只是让那牧老头设法保我一命而已,谁知道他竟然不惜拿出牧家的最后一张底牌来?谁又知道这小子居然恰好跟你们有关系?”
说到良画,她忽然指着他,咯咯笑了起来:“与其操心我,你们还不如操心操心他吧。他呀,好像真的快死了呢。”
她又轻声说:“世安啊世安,他会是你此生第一个因你而死的‘朋友’吗?”
这话说得叫人心惊肉跳。
世安顾不得收拾她,猛地转头看着良画。只见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透明了,似乎真要如那雾气一般消散在空中。
她大惊之下直接跳过桌子走向他,有些手足无措的伸手拉他衣袖,想留住他:“良画……你,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的手径直穿过了他的衣袖,什么也没捉到。她不死心的给他注入妖力,但那些妖力却穿过了他已经半雾化了的身体,然后自发地回到她身上去。
良画含笑看着她震惊又悲伤的脸庞,摆摆手制止她一再为自己输入妖力的徒劳行为。
他温声道:“那牧老头许诺说我若能救了白笙,便放我自由。如今,我终于自由啦。比起不得不死守着这样一座浑浊、恶臭的白牧城不得解脱,我倒更愿意早点死去……姑娘你该为我开心才是。”
这么说他之所以很喜欢买香粉,应该就是觉得这城中太过恶臭、心头时常觉得压抑之故了?
世安见怎么也无法为他输入妖力,便用衣袖抹了把眼睛,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在妖界夜市中买到的香粉、其他小玩意儿给他看:“这都是我在妖界那边买下的,本想等事情办完了,就带来同你讨茶喝、讨糕点吃,再一起去逛夜市买香粉的……”
然而此时良画的身体,已经快要透明得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