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伸手打开佛龛,从中取出一枚浸满血的黄纸,上书着太傅的生辰八字,“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请。”
柳长泽不悲不喜的接过,两指夹住那道符,没有半点颤抖,然后他放于贴满符纸的火盆之中……
“施主!”
主持连忙抓着他的手从火盆里抽出,这人竟是无知无觉的,任由火碳将符纸烫进他皮肉里……
柳长泽看着自己手中已成灰烬的符纸,攥紧了手,丝毫没有看到上面炭黑的指尖,与红肿的脓疱。
“多谢主持。”
柳长泽向后山走去,临行前,他总要去祭拜一下。
尽管迟了七年。
他在青玉观待了三年,这段路对他再熟悉不过了,但他不知为何,走到日薄西山,还未走到,只觉脚上仿佛灌了铅一般,每迈一步,都抽空他全部气力……
他一步不稳,伸手扶在了一颗树上,他抬眸望去,竟瞧见上面绑着一根绯红发带……
瞳孔轻晃。
柳长泽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两半,他这一生无愧天地,唯一亏欠的,便是……
“我别无所求,请侯爷为我掀盖,就当……”
“就当全我一个心愿。”
“换一个吧,我都答应你。”
“你便一点念想也不留给我……”
“我放下了。”
不得不说沈是下了一手好棋,以至午夜梦回,柳长泽都能看见那一抹红……
沈是,在这里么……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一骑驴儒士,拿着把精致的玉骨扇,晃晃悠悠哼着一首不着调的熟悉曲子而过。
柳长泽骤然上前抓上他手中玉骨扇,“你……你唱的什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