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眼平直,面似假魄,“竹枝词,唱是一段佛家关于重生相逢不相识的故事……”
柳长泽耳若轰鸣,世间倒转,那些字,那个人……
“侯爷,上下观山水,左右品人文,你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你怎么会来这里?”
“回家啊……”
“可怜……可怜……我认识的人……没有夜盲……可怜……”
“睡得这么沉吗,真不像你。”
“我吹首曲子,告诉侯爷个秘密好不好?”
此身虽异性长存。
柳长泽吐出一口血来,正溅在那条绯红发带上,如梅花印了满树……
他双目猩红的颤声问,“你这玉骨扇那里来的……”
那个斜坐着踢了一脚毛驴,伸出手来,“迷津问道,百两一卦。”
柳长泽拿出一枚子安斋的令牌放在他手心,“任由取之。”
那人夹着毛驴,带上幕离远去,忽而又消失云雾中,只留一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此山中。
……
那人骑着小毛驴上了青玉观,他停在主持寝房前,站了许久。
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主持手中经书落在了地上。
主持道:“师兄。”
那人隔着白纱幕离看着眼前身披袈裟的人,他道,“了悟,七年前,侯爷逼你留下沈太傅之魂,不让他入轮回道,你宁死不屈,我为救你私自作法,而后却因犯佛法大忌被驱逐下山。彼时和你打了一个赌约,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