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
后面的人勒紧了些,“云赋,你需要我……”
李云赋沉下眼,转身甩了萧寄北一耳光,“如今倭乱四伏,百姓命不保夕,而你身为堂堂将军之子,不守山河,反倒这里行轻薄之举!萧寄北!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萧寄北被骂的脸红,他自知失节,但他恍惚想起那日倭寇偷袭,李云赋带着百名野兵,以火红缨枪为指令,立于城墙之上,行军布阵,指点江山。
他分明孱弱似一柄竹骨,却无畏任何雪剑风霜。
他面容沉稳冷静,却适逢京中传来阁老逝世之闻。
萧寄北见他于高墙上,悄然落下一滴泪。
但他来不及伤心,而是肃杀的一抬手,红缨枪尖直破长空,百名野兵受令突围,奋力绞杀。
那一幕在萧寄北心头烫成了一道疤。
他在营中用望远长镜看着,看着那滴泪落到漫天的雨幕里,落到像洪灾一样的泛滥的平地里,他生出一种想要掘地三尺挖出那滴泪的心情。
而此时他坚定的看着李云赋说:“在我心中,你比战事要紧。”
李云赋神魂剧震。
但他也心如刀割,一方面是萧寄北还小,他知萧寄北仰慕他才华,可京中最不缺有才之士,寄北还未出过洛江,未曾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另一方面他是愤怒的,萧寄北竟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李云赋破口骂道:“身为将门之后,你竟能为私情置万民于不顾!萧寄北,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漠然的拉开了门。
门外人来人往,只要有人停下看一眼,便知道李云赋旁边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