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远呢?”
“账本下落一日不明,众人便不会放过与你亲近的人。”沈是从怀中取出孟洋之前给那封休书,他说,“孟兄既然决定放手,又何必让书远再沾纷争。”
“没了你,还有人能护的了她吗?”
“孟兄,你觉得身陷囹圄的我,可以吗?”
孟洋眼神阴暗的看了沈是一会,突然大笑着缓慢站了起来,他打了个酒嗝说:“罢、罢、罢,这些好酒看来只能我一人独享了,但沈兄莫急,嗝——”
他东倒西歪的靠在墙边,“霞红樱落,是书远最爱的早春酒。我本想等夏日炎炎,寻一处萧萧雨疏之地,与书远一道享空山新凉,饮美酒一杯,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他苦笑两声,将酒壶摔到地上,酒香清冽,残酒四溅,他一脚踢过空酒壶。
酒壶从沈是脚边滚过,直到墙角才被迫停了下来。
“如今夏声渐至,芭蕉叶又透绿了,沈兄若有意,便携知己去饮上一杯吧。”
“那酒不醉人,甜得很。”
“就当是我给沈兄报的恩。”
沈是想,这恩,才是重恩啊……
若他没猜错,这个地方霞红樱落,芭蕉透绿的地方,便是账本的藏身之所了。
至于是哪里,还要问过虞书远才知。
孟洋悠悠晃晃的往外走,嘴里嘟囔着,“酒尽人散,告辞了,沈兄。”
沈是待地上的酒水快干了,才朝外喊了个狱卒来,他说,“牢房里都是酒气,万一被巡察的差人发现了,只怕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