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泽突然出声道:“为什么不是你?”
他语气像易碎的纸张,被风一吹便折了骨。
他又动了动手腕,沈是握的很紧,他轻笑了一下,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是你。”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沈是一下就听懂了。
不是他,就不行吗?
沈是说不出话,只攥紧了些手里的长萧。
尽管他是追逐的一方,但还是会为对方有这样一个刻骨铭心的人,而感到难过。
他垂下了头。
柳长泽也跟着他半俯了身子。
夜色里两人离的很近,柳长泽的温热的呼吸掠过沈是的眼睫,眉心,鼻尖,却迟迟不肯落下。
沈是身子僵硬,半分也不敢动弹,他不知道柳长泽说完那段话,为何还有这个举动,他连呼吸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怕惊扰这只迷雾里蝴蝶。
他期待蝴蝶的停留,于是绷紧了每一寸肌肤,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吐露出不为人知的请求。
上不见天日,下不辨东西。
柳长泽的耳朵和眼睛已经被幽暗的密道给捂住,只要他吻上去,就可以获得短暂的欢愉。
像万寿宴上,那场温热的、鲜活的、梦寐以求的旖旎梦境。
尽管他如何用理智去压制自己,但那时触及灵魂的战栗感,如云在雾的解脱感,以及拥有一切的满足感,无一不叫嚣着他的向往与欲求。
柳长泽压着沈是往后退,洁净的白衣黏上了水汽的石壁,沈是抓着柳长泽的手抖了抖,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鸦睫很长,温顺低垂的时候,带着天真和献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