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理防线最硬的李诗情首先扫除阴霾,向颓丧的同伴们支招:“不管怎样,这次循环的重点不是这个——我们得先知道炸弹的引爆方式。”
“你们注意观察。”她说着,紧握着栏杆起身,深吸一口气,大喊:“车上有炸弹!”
灼热气浪扑来,宿鹭和肖鹤云同时伸手去护李诗情。
——
主动赴死的感觉太过特殊,宿鹭从挡板上抬起头,额角突突地疼。
她果然在第五次循环、在审讯室里醒来。
皮质的挡板冰凉,她无意识地一遍遍用手描着上面的纹路。手上撒的云南白药已经干了,浸了血,透着黑色。
有人推门进来,站在她面前,她不理不睬,继续折腾挡板。
对方终于说话了,声音响在她头顶:“宿鹭。”
是江枫。
宿鹭终于抬起头。
江枫拿着一管药膏,不熟练地摆弄着。他不说话,宿鹭也不出声,静静地由他上药。
江枫的手很暖,她觉得自己像块正在融化的冰。
自己真的还活着吗。宿鹭混乱地想。究其前二十多年,她寻找的无非一件事:归宿。她渴求一个长久的、安宁的避风港,能支撑她在这茫茫几十年中前行。
以前是抗拒破碎恐怖的梦境,现在是抗拒无穷无尽的循环。
可是第五、六次循环的经历毫不留情地将她尚存的一点幻想撕碎了。
原来她没有受到那点可怜见的眷顾,原来她也是在循环中不停穿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