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糊作一团的颜色渐渐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合,被绳索套走的魂魄归位,五感刹那间一齐回到身上,氧气争先恐后地流入肺部。
视野里细密的黑色斑点短时间褪不完全,她微微睁大眼,尽情感受着「目能视物、耳能辨声、口能言语」的真实感。
说来好笑,她刚才差一点点,就要离开这次循环,去往不可预测的时间线了。
尽管穿梭的媒介是「睡着」。
「睡着」和「死亡」的下一站是否相同她不得而知,也许以后有机会尝试,但绝对不能是现在。
她活动僵硬的脖子,而后发现车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张警官,发生什么了?”
话音未落,看见自己手上沾着血迹的纸团,宿鹭卡壳了。
她平时不是高要求的人,放宽心来想,困了想睡就睡呗,反正不管梦境多长,现实都只过去十多分钟。
但难免有睡不起觉的时候,这时她要么用抹风油精、吃薄荷糖、喝咖啡等抗困小技巧,要么简单粗暴,使用物理攻击。
最简单的就是掐自己。
犯困时人会处于类似微醺的状态,思维走直线路径,比清醒时更大胆,也更不理智。
她下手没个轻重,这种事常有,自己和身边人习惯了觉得没什么,陌生人可不一定。
估计把他们吓着了。
“不好意思啊。”她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