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下的捕快得令,七手八脚将尚在晕乎的李淮架着拖走。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教训我儿子,干你们何事,快放了我,放了我”李淮也被吓得够呛,深知自己要是真的被拖走,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故而,奋力挣扎。
“唰”地一声,可惜为首的捕快性情并不好,甚是暴躁。只见他抽刀,一片寒光,尽数抖在李淮脸上,捕快肃然道:“就凭这把陌刀,若是胆敢再阻碍官府办事,就躲了你的一只手!”
那刀光明晃晃的,半点不似玩笑,李淮登时吓得失音。
“走”这些捕快压着李淮离开。
倘若秦氏没昏过去,就会发现他们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官府,而是去的村里的祠堂。祠堂能做什么?多半为的左邻右舍难以解决的纷争,李家眼下能有什么纷争?不就是李全分家的事。
而李全被捕快们带去处理伤口后,也不紧不慢去了祠堂。有捕快介入和李全身上那些伤在,乡里那些耆老想必会有分寸。这分家之事,十之八|九,已经是板上钉钉。
至于这些捕快,正如陶絮猜测,他们的确是林氏的后手。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点点啦,感情线差临门一脚,下章就是,完结预告
第81章 、风过林梢
昨日里陶家兴从县衙回来, 看着同行的马车,林云芝明白自己交代的事成了。只是没想到车帘掀开, 露出内里坐着的朱正年,林云芝禁不住愣住。
“县令大人”林云芝回神后,矮身行礼。心中颇有些疑惑,她让老四去求朱正年讨个情面,看样子对方非但同意了。
“林娘子安好”朱正年拱手做礼,面上始终缠着笑意。
按理莫说家兴得中举人,就算殿试后得了三甲, 也没有朱正年亲自前来拜访的道理。为官起点要紧,讲究的还有自身关系和本事。
朱正年浸在仕途半辈子,官阶虽不高,私底下的关系却盘根错节。为官最怕树敌,尤是同行,陶家兴理应不会在这小事上犯错。
林云芝猜不透, 又不好当着面问其中曲折。她暂收敛心思,安安分分迎人进了酒楼雅间。沏好茶和糕点送至桌案,正待要出门时, 端坐的人突兀开口。
“林娘子留步, 某今日前来,正好有一事相求,还望林娘子能允肯”
林云芝不好推拒,收回步子, 先一步摆低姿态道:“此番承蒙您帮忙, 陶家感激不尽。大人有什么用得上某的,只管开口,能帮上忙, 某定不会推迟。”
“如此,某先谢过林娘子慷慨。说事之前,倒还要同林娘子赔个不是。内子莽撞,险些害了林娘子,某不指望能得林娘子能宽恕,在此代其赔罪。某在此保证,绝不会有下次。”朱正年神色肃然,此番他亲自前来,实则也是知晓自家夫人对林氏做的龌蹉事。
他心底下颇有些恼,温氏往常聪明的很。偏偏此次竟看不出自己对陶家的礼让,要不是在小儿子处察觉出异样,顺藤摸瓜他还被蒙在鼓里。
朱正年深明陶家兴的才学,往后必定有所作为,自己在其落寞之际伸以援手,往后对其而言,是雪中送炭的情意。上回替其姐姐和离算留下情面,可惜没等他再作为,温氏就将他的心思,付之一炬。彻底将人得罪透顶,要不是眼下陶家兴有所求,他还真没脸登陶记的门。
原是为的这个,林云芝幡然醒悟。
要说一点都不怪罪,那是假的,毕竟那场谣言,险些让自己身败名裂。林云芝不是普度众生的圣母,可以谅解所有,心里那块疙瘩,总归是留下了。
可真要让温氏如何?她又觉着犯不上。没有谁被疯狗咬过,又会去咬疯狗的。这不,若非朱正年提及,她都想不到他是为此事而来。
所以,她很坦然:“即是往事,又何故重提。能得堂尊一句赔礼,某今日却已释然,只当是一场不成玩笑的闹剧,散了也就散了,过好以后已然不易,拘泥于从前,岂非给自己平添负担?”
许是她神情太真切,看不出半点作伪,朱正年跟着松了一口气。笑合了眼,赞叹道:“某自以为林娘子是寻常妇人家,如今想来是某孤陋寡闻了,能有此见地,又有那介寻常妇人能做到。”
“说来不怕林娘子笑话,某所求之事也与此有关”朱正年宽厚的脸上闪过肉眼不可察的愧疚,神色低沉道:“韫儿知其母亲所为,只觉无颜再见你,再家中又无法面对他母亲。从上月起,直至今日,已然有月余没回家中。
如今,却是只有一封书信,说是要去什么劳什子游历,明日动身离开隰县,我想着解铃还需系铃人,某想请林娘子替某劝劝,再不济也让我们父子,能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