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无边旧浪翻涌成了无尽沉默。
有点过分近的距离,他瞳孔内能容得下的只有五条悟的一双眼睛。
这次,他确定了,之前那种凛冽而令人心惊的锐意确实是被六眼盯着的时候才会产生的独特体验。
“……你墨镜呢?”这样毛骨悚然的锐意下,松代一树率先开口。
“在身后,”五条悟声音低低的,“我刚刚甩掉了。”
松代一树一只手被他按在死紧,另一只就顺着他刚刚趴着的位置向后摸索,果不其然,在身后的椅背上摸到一副挂在边缘的墨镜。
五条悟在他摸索着找墨镜的时候,执拗地把那只被他按在凳子上的手翻过来,和他严丝合缝地十指相扣。
松代一树之前那一句“起开”没压住声音,虽然这座位偏僻,但这声音一出,咖啡厅内立马有几道好奇的视线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嫉妒和不安伴着这点看过来的视线与他如影随形,五条悟不着痕迹地向左移了移,强行遮挡住了外界的视线。
只有这点紧握着松代一树的皮肤才能让他感觉到一点真切。
松代一树头疼欲裂地晃了晃那只被他扣着的手:“把帐开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会再不让五条悟开帐的话他今天是不要想和他好好说话。
漆黑如墨的帐顺着他的动作从两人的头顶落下,在宽敞明亮的咖啡厅内开辟出一丝晦暗而隐秘的空间。
帐的特性是可以由打开它的人自行设置更改的,直至最后一丝帐落到地上,黑色的屏障把这片空间和外面明亮的大厅分割开来,松代一树才意识到这片帐内并没有多少光源。
所有嘈杂的声音被阻挡在帐外,连同光线和热量一起,崭新开辟出来的一片空间幽暗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