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疑惑,曾经握枪拉琴都那么稳的手,在怕什么?
对了,他想起来了,解雨臣的手很凉,解雨臣的手一边握紧自己的手一边发抖,他说好疼,于是他们的疼痛彼此共振起来。
解雨臣被推进急诊室还没有出来,没有任何医生护士出来告知情况,倒是特殊性别管理署的调查人员先匆忙的赶到,开口就质问他:“你为什么在你的oga怀孕的情况下放任甚至陪同他参与有危险的活动。”
黑瞎子觉得当初炸那个车的炸弹不算很猛,自己面前的这个才叫真正的爆炸,他完全懵了,片刻后才问:“……谁怀孕了。”
调查人员脸色一僵,皱了皱眉头:“我们怀疑你故意谋杀自己的孩子。”
解雨臣的秘书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了,赶忙把调查人员拉到一边:“都是误会……能解释……”
黑瞎子觉得自己又一次跳出了这个世界,冷眼看着自己荒诞的人生。
他的爱算什么爱,出尔反尔,明明知道解雨臣讨厌等待还是让他等待,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已经死掉的孩子,那个孩子和从前的自己如此相像,在出生前就被残忍的否决了一切。
如果他有那么一瞬间恨过自己的母亲,那么现在他就应当平等的恨自己。
错误的钟摆循环往复,他也不能逃脱。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上次他这样几乎觉得身体和灵魂要剥离开,是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逃离那个家,他一边奔逃,一边抹杀自己的存在。
周围有几个护士围过来,看他呼吸急促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反复询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