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咚咚敲响。
她瞬间针芒在背。
敲门的频率不,但是来人似乎非常有耐心,大有这门敲不开他就不离开的决绝之态在。
桑渴又一次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门一直敲啊敲,慢条斯理,一点都不着急。
三分钟后,桑渴承受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
“桑渴,我给你带了饭,阿婆吵着要我给你。”
裴行端语气平静,隔着门板,字字清晰地传到桑渴的左耳里。
桑渴咬唇,这门似乎必须得开。
结果刚一打开,裴行端两手空空,径直迈入。
桑渴望着他,眼圈瞬间红了。
他又骗她,这个伎俩少说已经用了十几遍。
见桑渴一脸傻样地站在门边不动弹,裴行端冷笑一声。
“过来,桑渴。”
桑渴后背抵着门,摇头:“我想睡觉,你走。”
这是桑渴头一回紧巴巴地赶他走。
裴行端颔着首,顿时心头觉得滋味曼妙。
“你睡你的,我不走。”裴行端朝她的小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坐,姿态懒散,四下看了两眼,发现她床上铺散着几张旧钞票,一下子又来了兴趣。
“桑渴。”
“你很缺钱?”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幽深且意味不明的,透着讥嘲揶揄,桑渴不由得愣在门边上。
一提及金钱的字眼,桑渴脑子里轰然乍现的东西就是俩字:嫖资。
不久前刚刚从他嘴里说出来过。
可是她分明不是婊子也不是鸡。
她把他当神明,而裴行端呢?
桑渴的气有些喘不上来,她立刻跑回床畔,将散落的纸币全都收拾好,动作十分利索,末了将钱捧到他身前,咬唇。
“医药费。”
“还,还差好多”
“等爸爸回来,我会还清的。”
大概是桑渴的目光有股特别想将他俩之间关系撇清的意味,裴行端瞬间怒气冲脑。
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桑渴吃痛,怪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