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奶奶生病,我也是这样照顾她。”北信介看出米仓枝夏的顾虑,跪在榻榻米上,用手捋平被子:“现在还算农闲,不用有负担。”
他很快铺好了,关掉她房间的灯,又走到自己房间。
“晚安。”他说。
“……晚安。”米仓枝夏应道。
北信介合上了障子门。
米仓枝夏躺在黑暗中,听见对面悉悉索索的,像是在整理衣服的声音。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房间好像忽然变得不一样了。本来是封闭的空间,只有她一个人。连通隔壁的门虽然是关着的,却像是打开了一个肉眼看不到的通道。
北信介的存在感已入侵到了她的房中。
她多少年没和人靠这么近睡了?排练时大家一起在排练房里小憩另说,音校里也是一人一间房,更早的时候……
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没和另一人靠得这么近睡在一起。
胸口滚烫,是热烧造成的。
她一连翻了好几个身,但降热帖似乎没有用处。又左右翻滚了几次,努力闭眼入睡。
但因为白天睡太多,她现在根本睡不着。一直发着烧,对时间的感觉也错乱起来。
米仓枝夏忍不住问道:“你睡了吗?”
她的声音小到和气音差不多,那边却很快响起了北信介的声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