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坐在榻边,凤目深邃冷沉,忽觉小拇指被勾了勾。
阵阵麻痒传来,像是心脏被蛰了一下,他面容微顿:“起来吧。没有下次。”
海兰珠藏在帐中,眼眸蕴了清清浅浅的星光,便听大汗吩咐道:“把铜盆端来。”
铜盆盛满热水,挂有一条雪白的巾布。皇太极试了试水温,俯过身,轻轻替海兰珠脱掉鞋袜,“今天走了许多的路,不知磨出伤痕没有。”
见她不安分地缩回双足,语气不由带了严厉:“我看看。”
偏殿倏尔寂静,吉雅看得傻了,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海兰珠心头一颤,再也不敢乱动,下一瞬,脚踝被强硬地按在水中,力道随即变得温柔。
大汗半跪在她的身前,神色专注:“烫不烫?”
“……不烫。”她恍惚着答,声音细细小小。
“不烫就好。”粗茧拂上脚心,见没有水泡也没有红肿,皇太极这才放下心,净了净手,替她掖好锦被。
转身出了屏风,恩和早就候在外边了。
“那狗奴才一句话也不说,不怕牵扯到家人,是个硬骨头。”恩和低声禀报,“清宁宫没有大动静,麟趾宫有是有,却找不着线索。”
大汗的人多在清宁宫,这回却没探听出什么来!
皇太极没说话。
他的表情与方才截然不同,片刻道:“找不到,那就造。”
恩和遽然抬头,眼睫一抖。
“扎根太久,她也该给兰儿腾位置。”皇太极缓慢道,“趁大婚前解决本汗的心病,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