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子最要紧,凡有其他事,都不许打扰。”
鸳鸯丝毫不让,身量笔直守在门口,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估量着时间,贾政怕是休书都写完,王夫人急躁之下顾不得其他,在门前便哭诉起来。
“老太太,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都是我了宝玉啊!”
“太太!”
鸳鸯又气又急,竟顾不得身份狠狠瞪过来。
“明知老太太最听不得宝玉,太太果然是有要紧事!”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贾母咳嗽。
“宝玉怎么了?叫太太进来吧。”
王夫人推开鸳鸯冲进去,跪在地上痛哭。
“老太太,我只有宝玉这个儿子,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可老爷他,他竟然要休了我。”
“什么?哪有正经人家休妻的,把他给我叫来!”
但凡要些脸面的人家只有和离没有休妻,若真休妻不仅是女方家里难看,男人也要被人指点。贾母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难掩疲倦。
王夫人自知理亏,哭的更可怜。
“我知道我做过些糊涂事,但我都是为了宝玉,老太太也知道。不知道事情怎么传到老爷耳中,他大张旗鼓找我兴师问罪,竟回去写休书。我嫁过来这么些年,就算不看别的,好歹看在宝玉和娘娘的份上留着最后体面,老太太!”
贾宝玉和贾元春就是王夫人的两张护身符,她边说边擦着眼泪看贾母,果然见她神情恍惚,半晌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