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你岳父没少在这个院子上下功夫吧,上次来还破破烂烂,现在有点感觉了,古色古香,有点韵味儿。”
“他现在没什么事,就喜欢折腾这些。”
侯秀峰端起茶杯,又不无好奇地问:“富丽公寓那套房子呢?”
“租出去了,这些年一直没收回来。”
徐兴东能大致猜出这个院子值多少钱,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小韩,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一个土财主!”
韩博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侯秀峰却不想换个话题,竟兴致勃勃揭起老底:“老徐,韩博不是土财主,是大财主!他父亲非常能干,原来是一个木匠,后来带着一帮徒弟去东海搞装修,越做越大,现在不仅有一个效益不错的装饰工程公司,还有一个占地一百多亩的装饰材料市场。年前经过东海,听东海的一个朋友说,光市场的地皮现在就价值两个多亿。”
“亿万富翁啊!”
“徐哥,您别取笑我了,在经济方面我对家庭没任何贡献。我父亲包括我岳父能有今天,都是占了改革开放的光,赶上好政策,赶上好时候。”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父亲确实能干。”徐兴东笑了笑,又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家坐拥上亿资产,我才不当干部呢,赚钱干什么,不就是享受吗?”
老领导不会无缘无故聊这个话题,更不会当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聊这些。
韩博沉思了片刻,直言不讳地说:“侯厂,徐哥,不怕您二位笑话,有钱当然好,我是在改革开放前出生的,上大学之前一直生活在农村,过过苦日子,很珍惜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但钱多到一定程度,尤其对我这样的干部而言,很难说是不是一件好事。”
老部下果然清醒,侯秀峰满意的点点头。
徐兴东放下茶杯,笑而不语。
“在群众看来两袖清风甚至一贫如洗才是一个好官,如果一个领导干部有很多钱或坐拥很多资产,不管你的钱和资产从哪儿来的,不管是不是合法,都会自然而然联想到腐败。我家能有今天不容易,我父亲、我岳父乃至我爱人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坐享其成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更不可能为追求个人的政治抱负,为当一个所谓的清官,或为当多大多大的官,慷他人之慨,把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捐出去。”
韩博回头看看厨房,接着道:“上次回国叙职,部国合局领导跟我谈心,今天去单位报到,领导又问我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由于大多资产确实是我父亲和岳父打拼出来的,包括这个院子全在他们名下,没体现在财产申报材料上,我如实向领导汇报了这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