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后,那排铁钩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起来。

进入待城内城后,所有人员就地分散,如尘埃一般散落进待城的街道巷陌,从头到尾比风更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但不管风吹得怎么散,都又不知不觉间流向同一个方向。

待城虽然是西北三城中最为富庶繁华的一个,但边陲小镇到底不比都城江宁,或是江南粮仓的临安和吴郡。

这里没有什么大面积宏伟的建筑物,要容纳赵宏胤和身边一众亲卫、将领,有可能还要容纳人数众多的投诚官员帮忙办事,首选几乎也是唯一可选的地点,只能是待城府衙。

这是白鸥在制定战略部署时的猜测判断,陈家哥俩也很同意;事实上,摸进待城后,满城皆暗,也只有那一处亮着火光。

待城驻军数百人虽然分散,但白鸥丝毫不担心等会他们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汇合。

这群人对待城的熟悉,到了恨不能数得出每条街道栽了多少棵树,每棵树入秋会落下多少片叶子的程度。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待城安静得犹如一座空城,白鸥也不意外。

能把一座城池把控得这么死,赵宏胤一定是用了高压严控的手腕,那么深夜宵禁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他们入城后行事可以如此顺利,多少还是托了这宵禁的“福”。

玄色劲装的原待城驻军精锐数百人也不知道兵分几路,互为掩护,没入这如水沉寂的夜色中,悄悄朝着待城府衙靠拢。

白鸥带着的小队第一波摸到府衙门口,他们各自藏匿在墙头树梢;白鸥藏身在一颗粗壮的树干后,等着各小队到位后的暗号,静静看着府衙正门的方向。

他仿佛还能看到当初小皇帝跳下马车,越过自己,头也不回地跑近了那扇门里,连背影都委屈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