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长舒一口气,看见那具也变成尸体的北胤士兵缓缓地倒下,背后扎着那把眼熟的匕首。
白鸥的脸从尸体后露出来,眼神沉毅果敢,他轻轻地放倒尸体。
陈邦瞬间羞愧难当,白鸥却并未多言,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后背,示意陈邦注意身后,然后就躬身从尸体的背部拔出了那把匕首。
他握着匕首习惯性的在袖口上蹭了两下,抹掉血迹后熟悉地插回靴筒边。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却看到陈邦手中的长剑擦着他的头顶向他的身后大力掷出。
他回身,看见不远处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动静,正要跑向烽火台的方向,却被陈邦精准地钉死在城墙上。
上次待城一役白鸥做足了准备功夫,胜券在握,他并没有真正的投入战场中,只是在战争的尾声单人匹马追出城去。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站在这场战争的旋涡里,感受到了袍泽手足的意义。
不管多么机警敏锐、身手不凡的人,也都还是凡人一个,永远会有一个瞬间不查身后的危险。
而他的背后,是待城的驻军和遥望相思的小皇帝——
他不可以输。
越来越多的待城精锐越过女墙,他们轻步躬身,像潮水一般散开,席卷过整个待城城墙的墙头。
很快,待城城头的守军已经被“偷天换日”。
他们来前都只穿了一声轻便的玄色束身劲装,眼下扒了北胤人的铠甲就能套上,尸体被就地藏匿起来,刚刚完成换防的城墙上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这一场剧变。
方才挂上墙垛的那一排铁钩重新换了方向,麻绳抛向待城里侧,除了换好北胤军服留守待城的一拨人,剩下的有序滑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