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寝殿,李遇还沉在噩梦里,口口声声唤着翠珠的名字。
那是李遇的噩梦,也是小姚的噩梦。
他不能确定白鸥到底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将皇帝唤醒。
犹豫间,小案上的汤药渐渐失温,李遇在一声尖叫中惊醒。
“陛下!”小姚忙上前安慰道:“是梦,都是梦罢了。”
“不是……不是的……”李遇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拼命地摇头,胡乱地呓语,“是我害死翠珠的……不是梦……是我……她死了,但是她不肯走……她还在殿外哭……她是在怪我……”
“不是的……不是……”小姚的眼眶已经包不住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陛下……不是这样的……”
“现在连他也怪我……”李遇急促地喘息,“他要走了……他们都讨厌我……”
“没有、没有!”小姚连忙否定道:“白大人没有走,他没有怪陛下,方才还来看过您!”
“他来过?”李遇忽然浑身战栗,仿佛陷入一种比噩梦更可怕的恐惧里,“那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他的白鸥哥哥,终于还是发现了。
“他人呢!”李遇发疯似的揪住小姚,“他去哪里了!”
“白大人他……”
小姚说不出口,白鸥的确走了,还行色匆匆。
“或许、或许只是临时有事,或许马上就会回来的……”他无力地解释着,“陛下只是叫了翠珠的名字,白大人不可能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毕竟这是宫中的禁忌,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任白鸥现在满宫打听,也不会有人向他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