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李遇自己先溜了。
世事如棋局局新,总少不了些变化莫测,阴差阳错。
再是相爱的人,偶尔也会上演一出“同床异梦”。
广明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偏厢。
“老臣参见陛下。”
李遇不在的日子里,陈琸已经能起身上朝了,只是年纪大了,已经没办法完全好利索,行礼这动作对他来说太吃力了些,李遇连忙上前将人扶了。
“更深露重的,阁老身子不好,有什么事儿派人不成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陈琸刚由小姚搀扶着坐下,说话便又要挣扎着起身,“老朽虽一副残躯,亦无所惧!”
“阁老这是做什么?”李遇忙眼神吩咐小姚将人扶好,“朕又没有怪责您的意思。”
“老臣年纪虽大了,但还没有糊涂,倒是陛下——”陈琸无法起身,只能握拳一把锤在身边的小案上,“您尚未弱冠,怎就糊涂了!”
李遇倒是眸色如常,“朕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要阁老不辞辛苦,深夜谏言。”
“陛下!国本为重啊——”陈琸下唇颤抖,疲态尽显,“再是如何宠幸重臣,怎可仿了那汉哀帝?”
“朕同周三小姐说的话——”李遇沉声道:“阁老都听说了?”
现在值守广明宫的人换了陈琸之前安排下的那一批,他在广明宫的所言所行,没有想过可以瞒过陈琸的眼睛。
他决定接白鸥入宫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在乎过。
陈琸并没有直面皇帝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汉哀帝在位七年,年仅二十五岁便英年早逝,陛下可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