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握拳,重重地砸在面前的书案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畜、生。”

“将军……”陈安小声地提醒道。

“把人带下去罢。”白鸥深吸一口气平复怒气,“让陈邦带她去关人的地方把他哥哥找出来,一道放走罢。”

“将军!”悦琴唤了一声又在跪地,“贱妾不想走,走了还是要回鸣翠楼去的,贱妾十六了,早晚是要出来接客的。”

“那别回去了。”看着悦琴又要抹泪,白鸥无奈地皱了皱眉,对陈安道:“再给些银子。”

“可是贱妾同哥哥是签了卖身契的。”悦琴急道:“不管走去哪儿,早晚还是被抓回来,充军为妓。”

“有这规定吗?”白鸥不明所以地看向陈安,陈安却面露难色,不置可否,他只好叹气道:“那再让人领你们去府衙重新开一份户籍,以后拿着银子重新做你们的小生意,便没有人再为难了……”

“贱妾谢将军美意。”悦琴说着又是连连叩首,“可……”

“贱妾同哥哥都不是殇宁人。”

军营里清一色男人,按例是不可以留宿女眷的,白鸥教陈安派人安排悦琴去之前自己落脚的客栈歇下,陈安回来时,手上已经拿着陈邦在外面询问后的记录。

见陈安拿着东西回来,白鸥沉声道:“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说?那悦琴说的话几分真假,你可有什么看法?”

陈安捧着东西上前,“将军以为呢?”

“我……”白鸥沉思,“找不到她有什么理由撒谎。”

陈安颔首,“只怕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