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向着江宁城的方向驰去——
现在就是他回去的好时机。
这时候疯子消失了,便会教所有人都觉得那疯子就在自己身边,正睁眼盯着自己。
凭着那块牌子,他一路畅行无阻,还是同上次一样,三天四夜赶回了皇宫。
这次,他比上回提早了近两个时辰,丑时未到,他已经站在了光明宫的寝殿前,正要一把推开前殿大门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白、白……白大人!”
小姚吓得手里的碗碟都端不稳,“哐啷”一声落了地。
白鸥多一个字废话也没有,“他人呢!”
“陛、陛下?”小姚上下嘴皮哆嗦着,“歇下了……”
歇下了?
旁人子时已经歇下了也是寻常,但白鸥太了解李遇了——
小皇帝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早。
“我不信——”他说着一把推开小姚,直接跨进寝殿。
殿内的烛火全都熄灭了,李遇还是靠墙蜷缩在龙榻的一角,隔着一层薄褥,白鸥只透过清冷的月光,就认出了那个清癯的背影——
正是那个教他惦记了月余的少年。
小姚在殿外收拾好碎瓷片进门,悄声走到白鸥身后,轻声道:“陛下前些日子半夜里突然惊醒,接下来这些天都没怎么阖眼,今日太医来看过,又加了药,这才刚歇下。”
前些日子?
白鸥狐疑道:“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