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没有搭理堂前的窃窃私语,直接开门见山便是极有分量的一句。

他的嗓音低沉间带了点沙哑,音量却控制得刚好盖过满屋的议论,让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他说话时也没有抬头看人,却用一句话砸了身旁的府尹大人一个劈头盖脸。

“临、临安城外,盗匪横行,下官、下官……”府尹哆嗦着抹汗,“下官无能,可实在是……”

白鸥像是没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直接偏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惊慌的府尹,冷漠地打断道:“是你干的。”

“大人!冤枉啊!”府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把脸都埋进了氍毹的纹理里,双肩栗栗畏惧,“这中间……这中间可会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证据是指向下官的吗?下官愿与那伙盗匪当面对峙!”

“下、下官之心,可昭日月!下官……”

“闭嘴!”

白鸥一把将手边已经凉透了的茶盏砸碎在那府尹身侧,瞬间全场肃静。

“好聪明啊——”他躬身向前,凑近府尹身侧,小声道:“知道人都是死光了,是吗?不过不要紧——”

他说着缓缓地起身,从靴筒边拔//出那把锋利的匕首,不羁又蛮横道:“我本来,就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你承不承认——”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都不影响结果。”

金属的光泽迎着满屋的烛火,刺进每个人的眼里,堂前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屏息凝神。

跪伏在地的府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察到周遭异样的气氛,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好直面上白鸥冷峻的眼神伴着利刃的寒芒。

“你敢觊觎我的东西——”

白鸥一把抛起手中的匕首,反手接住后顺势倾身向前,单膝着地,把匕首锋刃直接送到临安府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