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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简单的陈述,瞬间击破了这个寂静无色的世界。阳光、色彩、声音、身下粗而短的灌木枝桠、从水面上吹来的风,霎那间都因为这句话重新鲜活起来,狱寺隼人紧绷着背脊,一时间无言以对。

之后还有一些对话,关于累赘,关于自责,关于让兄妹俩继续上路。

但那些话应该被模糊,甚至那段时光也应如此。躺在地上的少年将手臂搁在眼睛前,像是害怕被阳光刺痛双眼,又紧咬着牙不肯泄露出一点声音,这是本该肆意妄为的少年时光里最令人难堪的一段。是不能去记的。

未经修剪的灌木丛长势自由奔放,不为风雨所动,泽田纲吉走过去背起狱寺隼人。

他们就回去了。

那天之后,狱寺隼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力量,以可怕的毅力重新振作起来。

兄妹俩观察了两天,觉得狱寺确实在好转,便也将上路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

出发前一天下午他们将车开进了城里,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去换物资了,薄野翎就一个人呆在车里等。

她用之前的头巾洗干净后裁下来一块,固定在了驾驶座的车窗上。

驾驶座的车窗在之前那个暴风雨之夜被打破了,之后就一直空着。

但现在是夏季,公路上又热沙尘又多,开完一路估计要吃一嘴灰。

薄野翎整理了一下小窗帘,虽然一大股城乡结合部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作用上来说聊胜于无吧。

两个男孩子在晚饭前回来了,还带了点当地的美食,他们原本想在旁边的小公园解决晚饭,未想刚找好地方便下起了雨,三人只好就近躲进旁边的便利店,草草把晚饭吃完。